史铁生我常以为是众人度化了佛祖

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。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,大可忽略不计。

——史铁生《我与地坛》

史铁生(年1月4日-年12月31日),中国作家、散文家。年出生于北京。年毕业于清华大学附属中学,年去延安一带插队。因双腿瘫痪于年回到北京。后来又患肾病并发展到尿毒症,靠着每周3次透析维持生命。后历任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,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,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副主席。自称职业是生病,业余在写作。年12月31日凌晨3时46分因突发脑溢血逝世,享年59岁。

人有三种根本的困境,第一,人生来只能注定是自己,人生来注定是活在无数他人中间并且是无法与他人彻底沟通。这意味着孤独。第二,人生来就有欲望,人实现欲望的能力永远赶不上他欲望的能力,这是一个永恒的距离。第三,人生来不想死,可是人生来就是在走向死,这就意味着恐惧。上帝用这三种东西来折磨我们。不过有可能我们理解错了,上帝原是要给我们三种获得欢乐的机会。

我看不见那个吹唢呐的人,唯唢呐声在星光寥寥的夜空里低吟高唱,时而悲怆时而欢快,时面缠绵时而苍凉,或许这几个词都不足以形容它,我清清醒醒地听出它响在过去,响在现在……

时间限制了我们,习惯限制了我们,谣言般的舆论让我们陷于实际,让我们在白昼的魔法中闭目塞听不敢妄为。

心灵的房间,不打扫就会落满灰尘。蒙尘的心,会变得灰色和迷茫。我们每天都要经历很多事情,开心的,不开心的,都在心里安家落户。心里的事情一多,就会变得杂乱无序,然后心也跟着乱起来。有些痛苦的情绪和不愉快的记忆,如果充斥在心里,就会使人委靡不振。所以,扫地除尘,能够使黯然的心变得亮堂;把事情理清楚,才能告别烦乱;把一些无谓的痛苦扔掉,快乐就有了更多更大的空间。

苦乐全凭自已判断,这和客观环境并不一定有直接关系,正如一个不爱珠宝的女人,即使置身在极其重视虚荣的环境,也无伤她的自尊。拥有万卷书的穷书生,并不想去和百万富翁交换钻石或股票。满足于田园生活的人也并不艳羡任何学者的荣誉头衔,或高官厚禄。

微笑着,去唱生活的歌谣。不要抱怨生活给予了太多的磨难,不必抱怨生命中有太多的曲折。大海如果失去了巨浪的翻滚,就会失去雄浑,沙漠如果失去了飞沙的狂舞,就会失去壮观,人生如果仅去求得两点一线的一帆风顺,生命也就失去了存在的魅力。

承受幸福。幸福需要享受,但有时候,幸福也会轻而易举的击败一个人。当幸福突然来临的时候,人们往往会被幸福的旋涡淹没,从幸福的颠峰上跌落下来。承受幸福,就是要珍视幸福而不是一味的沉淀其中,如同面对一坛陈年老酒,一饮而尽往往会烂醉如泥不省人事,只有细品慢咂,才会品出真正的香醇甜美。

不要在人我是非中彼此摩擦。有些话语称起来不重,但稍有不慎,便会重重地压到别人心上;当然,也要训练自己,不要轻易被别人的话扎伤。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,但你可以扩展它的宽度;不能改变天生的容貌,但你可以时时展现笑容;不能企望控制他人,但你可以好好把握自己;不能全然预知明天,但你可以充分利用今天;不能要求事事顺利,但你可以做到事事尽心。

人生如梦。生命从无到有,又从有走向无,生生死死,构成社会和世界。从人生无常这一点来说,人生有如梦幻。因此,一个人只有活得有声有色、有滋有味,才不枉到这世界上走一回。“浮生若梦”,“人生几何”,从生命的短暂性来说,人生的确是一场梦。因此如何提高生活的质量,怎样活得有意义,便成了人们的一个永久的话题;“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”,与永恒的自然相比,人生不过是一场梦。

对于心灵来说,人奋斗一辈子,如果最终能挣得个终日快乐,就已经实现了生命最大的价值。有的人本来很幸福,看起来却很烦恼;有的人本来该烦恼,看起来却很幸福。活得糊涂的人,容易幸福;活得清醒的人,容易烦恼。这是因为,清醒的人看得太真切,一较真儿,生活中便烦恼遍地;而糊涂的人,计较得少,虽然活得简单粗糙,却因此觅得了人生的大境界。

人的故乡,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,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,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。这一心情一经唤起,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。

就命运而言,休论公道。

那么,一切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在哪里呢?

设若智慧的悟性可以引领我们去找到救赎之路,难道所有的人都能够获得这样的智慧和悟性吗?

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,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,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,我常以为是众人度化了佛祖。

历史的每一瞬间,都有无数的历史蔓展,都有无限的时间延伸。我们生来孤单,无数的历史和无限的时间因而破碎成片断。互相埋没的心流,在孤单中祈祷,在破碎处眺望,或可指望在梦中团圆。记忆,所以是一个牢笼;印象,是牢笼以外的天空。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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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与地坛》(纪念版)史铁生著;人民文学出版社

史铁生是当代中国最令人敬佩的作家之一。他的写作与他的生命完全同构在了一起,在自己的“写作之夜”,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,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。他体验到的是生命的苦难,表达出的却是存在的明朗和欢乐,他睿智的言辞,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。

地坛只是一个载体,而文章的本质却是一个绝望的人寻求希望的过程,以及对母亲的思念。

本书收入《我与地坛》、《记忆与印象》等以记事为主的散文,配少量图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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